陆荀也笑,却是咬牙切齿的冷笑:“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。”
凤华惜也没跟他客气,利落地飞身上车,收起伞坐进去。
陆荀递过来一块干燥的帕子。
凤华惜接过,擦肩上头上的雨水。
油纸伞挺大,她也没走几步路,身上沾到的雨水并不多。
陆荀等她擦得差不多了,扯过旁边榻上一件叠着的白色狐裘披风扔给她。
正值深秋,一场雨落,越发寒冷。
凤华惜不怕冷,但有人雪中送炭,不用白不用,她用披风把自己裹住,身子也逐渐暖和起来。
陆荀倚靠在软枕上,就那么冷嗖嗖地盯着她,等她把自己都收拾妥当了,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是你自己先告之姥姥一声我到这来了,还是把你送到书院后我自己去见姥姥?”
凤华惜侧躺到身后的软枕上,把玩着披风前垂下来的雪绒球。
是件崭新的女用狐袭,系带下带两颗大大的绒球,雪白雪白,毛绒绒的,和大白有得一拼。
自从有了大白,凤华惜习惯性地喜欢上了捋这种毛绒绒的小玩意。
她捋玩着,漫不经心地笑了笑:“玩儿一场而已,该给的银票也给了,陆公子不会是玩不起,还当真了?”
陆荀又想掐她了,一次就掐死的那种!
他握紧手掌,又松开:“你一个丫头片子都玩得起,我有何玩不起,不过是本公子生来心软,舍不得老人家望穿秋水等着外孙女婿归来,本想再去看望看望她,也好让她高兴高兴,现在看来,似乎没这个必要了。”
凤华惜依然慵懒地捋玩着雪绒球,笑,“本来就没这个必要。”
“......好!很好!”
陆荀伸手,从她手里把那两颗绒球拿走,把披风解开扯了过去,一脚踹开车门,笑得温文尔礼:“你可以下车了。”
凤华惜感觉他那一脸的笑,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。
拿起自己的油纸伞,凤华惜毫不迟疑地跳下车。
马车在她面前掉了个头,往来的方向奔驰而去。
凤华惜无语地抚额,半晌,提步飞身追过去,踹开车门,重新又坐进去,与里面一派悠然正把玩着她刚才玩过的雪绒球的男人面对面。
这男人玩就玩吧,还只玩一颗,另一颗就那么吊在一旁不理,看得凤华惜这个轻微强迫症极度不爽。
她刚才琢磨了几秒,悟出来这古代男人估计是觉得自己被她一个女人给耍了,面子里子上都过不去,这才对与她假婚一事耿耿入怀,不计手段都要找到她。
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思想保守,陆荀他这种从小优越惯了的尊贵皇子,她这样挑衅,自然会激起他的斗志。
他觉得她这种与平素所见的三从四德的女人截然不同,生出想要征服的欲-望也情理可通。
这也是他这种大男子的劣根性。
想明白后,事情就好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