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辛夷做完那些后,又转头往四周瞧,苏连翘赶紧往路边的树后躲去。
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,她才敢站出来。
苏连翘心不在焉地回到家,偏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姐姐为何要如此行事。她走着走着,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贺豫章的房间。
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,贺豫章柔声唤她,“翘翘,怎么这副模样,谁欺负你了?”
苏连翘忽然回神,摇了摇头,语气闷闷地,“没人欺负我。”
贺豫章心中一紧,这个小家伙,总是这样,受欺负了就自己默默受着,从来都不吭声。
“翘翘,别怕,谁敢欺负你,你和豫章哥哥说,哥哥一定帮你。”
“真没有人欺负我。”苏连翘扁着嘴,“只是刚才姐姐帮爷爷送药去梁家,我看见她偷偷扔了几包在路边,有些想不通。”
贺豫章闻言,眼底忽而闪过一道暗芒。
“翘翘,既然是苏爷爷开的方子,想必不会有错的。药物相生相克,相辅相成,这药若少了几味,轻则效果不佳,重则……后果很难说。”
“啊……”苏连翘惊呼,“那我要不要去捡回来给他们送去?不过……这都好长一会了,梁家会不会已经服药了啊?”
贺豫章沉吟一阵,正要说话。
却听门外果真就响起哭天喊地的叫嚷声。
苏连翘忽然打了一个激灵,身子发冷,赶紧迈着小胖腿跑出去。
苏行善与李兰馨本在午睡,听见门外叫嚷,对视一眼,也急忙穿戴整齐出门查看。
竟然是邻居梁有余与他母亲周满香在叫门?
苏连翘原本焦急地靠过去,被那喊声震住了,吓得缩回门后。
隔壁梁家老夫人周满香坐在地上干嚎,“天杀的庸医哟!开的什么药,害我家媳妇刚喝完便大出血,孩子都快保不住了。”
苏仁德一惊,“怎会如此,我开的是最温和的调养药方,快带我去看看。”
梁家独子梁有余上前一步,双眼露出凶光,面孔都气得扭曲了,“金玲现下还躺在床上呢,只剩半口气吊着,哪会有假?若是孩子没了,我必要你苏家赔钱!”
苏仁德赶紧把药箱一背,“走走,赶紧先看看人去。”
苏连翘心中担忧,跟在众人身后,索性这会并无人注意到她。
苏连翘躲在梁家房门口,定睛一看,吓得差点叫出来,那王金玲躺在床上,面色发灰,裙子上全是血,几乎像一个死人。
苏仁德上前诊治了一番,立即打开药箱最底层,寻了几颗珍藏的药丸,便要给王金玲服下。
梁有余赶忙拦住,“你先别急着喂药,我且问你,我家孩儿保得住吗?”
苏仁德面色焦急,摇了摇头,“已经没了,请节哀。还是给王娘子先服下这续命丹要紧,她如今也危在旦夕!”
“天杀的苏仁德,我要带你去见官,你还我孙子!”周满香凶神恶煞地扑上来,作势便要撕扯苏仁德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