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那,看到她缓缓将勺子送进了嘴里,不知为什么,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突然落了下来。
时梧吃得很慢,甚至每一下都好像要命一样。
薄桐看着她的动作,心里有些不满。煮粥的时候他明明尝过,不难喝呀?怎么时梧竟然跟要命似的?
“可以了吗?”不知究竟过了多久,时梧面无表情地开口问。
见她将碗里的粥都喝了,薄桐敛了敛眸色:“可以了。”
他说完,拿着空碗便往房门外走。
时梧坐在床头远远地看着那一抹背影,她的心不停地绞痛着,紧接着浑身便长出了红疙瘩,连嘴唇都开始红肿。
可她却是平静得可怕,坐在床头一言不发。
或许,这就是代价?
过去,她为了嫁给薄桐,不惜带着时澜与家里断绝关系,以为此后的生活能顺风顺水。
又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。
而自己,更像是一个笑话一般活在薄桐鄙夷的目光里?
时梧想着,连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。
雨,一直下。
房间里的白炽灯忽闪忽闪,寒风一过吹得医院的玻璃都在响。
“你醒了?”
时梧缓缓睁开眼,就听到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。
紧接着,一张帅气的脸庞引入眼帘。轮廓越发清晰,不似梦境。
“你……”时梧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,她拼命地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,最后小心翼翼地问:“盛安澜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盛安澜,盛家大少爷。
他们是青梅竹马,十岁那年,盛家举家搬迁到国外生活,算起来,时梧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了。
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“我回国了,来看看你。”盛安澜的回答很是平静,他正欲再说点什么,却听到时梧问:“薄桐呢?”
她明明记得,自己是因为喝了薄桐的粥才过敏进医院的。
听到这两个字,盛安澜明显愣了一下。这些年,他虽身处国外却一直关注着时梧。知道她结婚,也知道她和薄桐的一切……
可是,当她真的这样问的时候,他的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失落。
“你……”盛安澜顿了顿,问:“难道就不想见到我吗?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让时梧的脸上洋溢起了浅浅的笑容。
“怎么会?”她顿了顿,随后小声地说:“算起来,好些年不见你还挺想你的……”
说完,她还不忘轻轻地拉了拉盛安澜的衣袖。
就像小时候一样。
时梧不知道的是,此时此刻薄桐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外。
透过玻璃窗薄桐清楚地看到了时梧脸上温柔的笑容,那有些俏皮的声音点燃了他心头的那一团火。
盛安澜的脸上很快也洋溢起了笑容,可几乎就在这个瞬间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。
只看到薄桐黑着脸站在门口,一字一顿地说:“时梧,你就那么不知检点?我才离开多久,你就迫不及待地勾引别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