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死了,可她却没有死。
叶笙歌坐在床榻上,她的眉眼始终潋滟妖冶,即便没有粉黛点缀,她的美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。
她曾经是芳国第一美人,也是叶家最受宠的女儿,还是权力鼎盛的妖后。
动了动手想要抚上发髻,却牵起手腕上冰冷的锁链。
她不是在这享福的,而是以蛊惑君王之罪被软禁在这,以至于锁链围困住她只能在这三寸之地活动。
可即使如此,叶笙歌也丝毫没有虎落平阳的落魄。
她下了床榻,对着门外依旧随心所欲道:“宋铭瑄呢?叶璃呢?让他们来见我。”
可门外的侍卫对她脸色避如蛇蝎,语气极为嫌恶地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直呼我们王爷和王妃的名讳?”
她不甚在意,艳丽的脸上只有漫不经心,“除非……他找到玉玺了可登大统,否则只要他宋铭瑄一日没有登基,那我就还是芳国的皇后。”
侍卫脸一白,怒骂道:“你这妖后!还不快把玉玺的下落说出来?!”
“去把宋铭瑄和叶璃喊来。”叶笙歌看了看自己寇红的指尖,神色轻慢。
侍卫狠狠地瞪了叶笙歌一眼,但还是败下阵来。
叶笙歌坐在窗台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,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,紧接着外头便是士兵的高声呼喊:“见过霄王!”
她扯动了一下嘴角,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。
待这可称清风朗月的俊人进来,叶笙歌终于转头看过去,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地道:“你要登基了吧?”
“你让我来,是想清楚要把玉玺交出来了?”宋铭瑄看着她,问道。
叶笙歌挑了挑眉,带着恶劣的意味道:“你想要名正言顺登基,那我就偏不让。宋铭瑄,除非你杀了我,否则我在一日,这玉玺都永无见天之日。”
宋铭瑄并不为叶笙歌的话所动,道:“交出来,至少你还有一条命可以活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叶笙歌虽然笑出声,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,“当年你被宋彦池派人追杀,是我千方百计护你离开京城。”
“你能有今天,也是我叶家护你!而我为你,这么多年蛊惑宋彦池,行祸国妖姬之事,成了名满天下的妖后,你行正义之事踏破宫门被百姓拥戴,可你却害我叶家满门性命!”
“宋铭瑄,怎么会有你这么狠的人呐?”
她的话,字字泣血。
叶笙歌看宋铭瑄时,眼中满是腥红的血丝,即便再美的容颜,在血海深仇前都是狰狞满目。
宋铭瑄冷心冷情,丝毫没有一丝愧疚之色,他只淡声道:“叶家手握兵权,功高盖主,留不得,死得其所罢了。”
“死得其所?”叶笙歌哈哈大笑,“明明是你,在我大哥带兵与宋彦池大军抵抗时暗中派人刺杀,我二哥只求一个真相却被你活活打死吊在城墙暴晒,至今尸骨未寒,而我三哥只因他冒犯了你心爱的叶璃,就被你千刀万剐而死。这原来就叫做死得其所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