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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心从鼻孔里嗯了一声,给王德化使了个眼色,王德化立刻掩上大门,快步到后厅去了。四位高官彼此看了看,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,这时候王之心兀的冷笑一声道:“哼哼,大行皇帝既已驾崩,列为大人不思拥立太子,在等谁呢?”
兵部尚书张缙彦顿时不悦道:“王公公!当下京师尚是一座危城,流寇随时都可能再次来犯,况且前天夜里全京城的人都看到内城城墙变得似火烧一般,此事尚未查明原委,怎能掉以轻心哪?”
王之心很不以为然的乜了一眼,说道:“我大明运不当绝,此乃天佑我大明,如今勤王的关宁铁骑已将流寇击退,战况势如破竹,京师早已解围。”
户部尚书倪元璐忙说:“眼下京师戒严令尚未解除,还是等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王之心不耐烦的说道:“咱家今天就是来劝殿下解除戒严令的,奉劝列为大人早点写劝进表啊!”
“太子殿下驾到!”
王德化一声通报,正在说话的五人忙转身行礼:“臣等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朱慈烺身穿丧服从堂后走出来,扫视一圈,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学士范景文身上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“谢殿下!”
王德化服侍他坐到榻上,朱慈烺揉揉红肿的眼睛,端起茶盏呷了一小口,润了润口唇,仿佛在品茶。
魏藻德身为内阁首辅,官职比其他三人相对高一些,于是向前迈了半步,试探道:“不知殿下召见臣等有何吩咐?”
朱慈烺放下茶盏,鼻尖泛红,微微啜泣道:“父皇、母后、懿安皇后和两位公主,一夜之间离开人世,这是我大明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!”朱慈烺一掌拍在桌案上,震的茶盏咔咔作响。王德化在一旁不住的说“殿下息怒”,张缙彦偷瞥了另外三人一眼,抬起头说:“老臣斗胆请问,不知殿下有何打算?”
朱慈烺站起身,说:“大行皇帝既为我君,又为吾父,怀君父之仇而不报,非人也!大明天下是为我国,亦为吾家,置国恨家仇于不顾,非人也!”
话音刚落,王之心大声跪拜道:“奴婢冒死恳请殿下早日登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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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藻德、范景文、倪元璐和张缙彦四人走到皇极门外,环顾四下,确认无人后,魏藻德压低声音说:“三位觉得此事如何?”
倪元璐摇头说道:“老夫看来,太子殿下的眼神飘忽不定,目空一切,开口讲话时从不正眼看人,这……”话说到这里留了一半。
张缙彦点头附道:“倪大人说得对,崇祯圣上晓谕我等臣工之时,从来都是盯着你说话,叫人心里踏实,可太子说起话来,委实叫人琢磨不透啊!”
“范大人,您觉得?”
魏藻德的一句话将另两人的注意集中到了范景文的身上,的确,从一开始到现在,他都是一言不发,现在面对三双注视的眼睛,范景文摸摸颔下,不紧不慢的说:“依老夫之见,太子殿下绝对要比崇祯圣上精明的多,而且,这次召见我等,明显是想让我们知道,太子他已经跟内臣站到一边了。”